那間餐廳


想起在刁曼島的那段時間,
姐姐喜歡待在一間餐廳中寫東西。

我喜歡跟著坐在那裡發呆,
或是也假裝在寫東西。

傍晚五點半,侍應生開始鋪紅色桌布,再放大大的竹席餐墊。

這裡的一切都是木板做成的。
木屋子、木桌子、木圍欄、木地板。

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真好聽。

這餐廳建在沙灘上,是個高腳屋,圍欄外就是漂亮的海了。
很多游客愛在這裡用餐。當然包括我們。

鋪好桌子後,侍應生靜靜地掃地,把地板上的沙子掃到旁邊的沙灘去。
耀眼的陽光在此時更肆虐地湧了進來。

其他員工開始點火炭准備要燒魚。
不久,整個店飄著熏煙和鮮魚味。

香香的。讓人很容易陶醉在這種味道裡頭。
炭在火焰中吱吱地唱歌。

到了接近七點,陽光才轉為柔和,輕輕地照在海面上。
這時的海浪聲比較頻密了。遠方的船只慢慢往這邊前進。

有些游客在海那踢起足球來,他們用腳朝空中一踢,整個身子往後翻進海水中。
他們踢著踢著,一群人又唱起歌來,一首很歡樂的歌,聽不出是什麼語言的歌。

這間餐館自早上九點開到下午三點,晚餐時間自七點開至晚上十點。
晚上七點半了,餐館亮起黃燈。

黃燈在一個藤子帽裡頭發出柔光,煞是好看。
客人慢慢多起來了。

魚池

我在七歲時深深被死亡所吸引。死亡黑暗的那頭彷佛承諾著讓我可以安心躲在那密實黑箱中的寧靜,那裡有堅定而安舒的懷抱穩穩地納住墜入黑暗中的我,然後把我置入流著牛奶和蜜的應許之地。我將把日復一日的生活情節打裂,從這可有可無的生命中掙脫出來。到時,絕望的窒息將被飄著花香的微風取代。這身子會成為一縷沉潛在光亮之中的黑暗。我彷彿是伺機躲藏於生活的美善及樂觀之中,艷羨地窺視死亡,直到那一天的降臨。


晚餐

畢業考後,牧他們與老師約好一起吃個晚餐聊天。

昨晚本來以為只聊三小時的晚餐,卻聊了七個小時。
自傍晚開始吃晚餐,春水堂打烊了,我們坐在店對面的長凳繼續聊。直到深夜才離開那街道。各自騎車回家。

這老師是罕見真誠清澈的人。

我們在他跟前可以清清楚楚看見自己。好的不好的。

大家談了自己的夢境。老師細膩解析夢。我沒想到的是,竟然可以由此準確地道中我生命中的心理過程。這些隱藏或被遺忘的瑣碎痕跡。被擦拭干凈,遞回來放在我手上踹看。看清楚時難捱內心激動。但這樣也就痊愈了。

接著談談作品。還有電影。

他們也會平淡地說可怖的故事。

昏黃街燈下的藝術街有些涼。

干凈清澈的人會帶來洗滌的吧?

珍惜這些安靜的時刻。

靈魂能量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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