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房

可憐的好友發水痘,住進了隔離房里。偌大的房間讓她害怕。害怕鬼。于是搬進來陪她。晚上把所有日常生活需要的東西搬了過去。讓親愛的狗熊在棉被里躺好。在浴室里的洗手盆上擺滿瓶瓶罐罐。在書桌上放好電腦和書本。洗澡后躲入棉被里。

早晨印度室友來探望好友。她在女宿門口等侯。來不及刷牙洗臉戴眼鏡。掀開棉被,抱著狗熊往外快奔。什么都看不清楚。陽光因此看起來比平日漂亮。安安靜靜的院子。附近像日式的房子。穿著拖鞋啪啪啪跑。站在門口看不到人。印度室友帶著她朋友走在面前搖晃雙手。

四個人坐在房內談笑起來。我跑去洗澡。好快樂呀。自在得像回家。

平日好友比較精神的時候,我們就聊天,倒在床上大笑。

午后和另一個女孩三人躺在床上念書。我開了陳綺貞張懸王若琳的歌。她們喊著難聽。好友要聽Beyond的歌。最后大家都抱著講義睡覺。

晚上夢到我的桌燈出現房里,亮著溫馨的黃色燈光。

睡了許久。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與黑暗的周圍對望。像是想透徹悟出什么東西。但是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傾斜的世界,很多東西瞬間朝一個方向滑去。那樣的速度,我試圖平衡,好讓一切回復該有位置,才能好好厘清認清。不想模糊地體味生命。每一步的腳印要清晰而深入。就這樣,全部東西站在它該站的位置了。于是,抱歉的抱歉,感激的感激,錯過的錯過,守護的守護。

老師

中午下課后,穿過冷冷的校園。風吹來,忍不住發抖。冷得好想哭。早上也沒想過真會是這么冷的天氣。下雨了,沒帶傘。快步走到班上。看著僵硬發紅的手指,想了許多許多。

上聲韻學,沒聽進任何一個字。昏昏的。只好盯著臺上的老師,看他的表情與動作。老師把自己放進玻璃窗里。偶爾會抬頭望一望窗外的我們一眼。他不必背負因期望而有的失望。這樣的老師不會真正快樂。

我對坐在課室里的自己微笑。

回房后發冷。頭昏沉沉。

凝視

好久好久以前,

在遙遠的原野那里
住著最簡單的答案。

它在呼喚著。
吶喊著。

可是我卻
假裝聽不到。

破了

看。就是這里。
很痛。

薏薏喜歡宿舍的生活多于
在家里的日常生活。

不必背負著親情的壓力。
自在地用自己的方式生活。

當一個人實在孤寂時,
室友走動或沖泡的咖啡味,
說話的輕柔聲音與笑聲,
能夠及時撫慰我。

喜歡觀看別人。

以局外的角度觀看。

我還是喜歡往外跑。
在外頭,
世界那么大。

當然也是因為
有家可以回,
才那么無懼。

坐在人群中,突然想起很多事情。
臺上那演奏陶笛的日本婦女,
華美的禮服下藏不住歲月洗禮的刻畫。
但,她體內有著柔和光輝。

每個對自己喜愛的事
抱著熱忱和堅持的靈魂,
并用自己生命深刻體驗,
奉獻出提煉而來的果實的人
都會有這樣的柔光。

我還找不到這種動力。

那個可以用整個生命
來為之演出的東西。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讓靈魂存有柔光的
還可以是什么。

我想追求一種真理。
可以讓我稍微了解
生命本質還有
運行的紋路。

這樣就能庖丁解牛。
在生命中懂得游。

只是,困惑還是存在。

我要耐心等待。

靈魂能量繪畫。

那天見到的女人,具有很深沈,是時時覺察自己, 因而湧出的厚實沈穩開放能量。 過去我容易察覺催眠師或療癒師有不安, 或是最重要的,沒有磨好自己的內在, 看自己也是模糊不真實的, 我還是會有輕視,努力也壓不下來的不信任。 但那位能量畫的女人,年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