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姐姐家

最近的生活又变回好美好好美好了哦。这个假期真是好舒服呀。全家人出国了,我我躲在梅梅的新家里。梅新置了几套家具。一个深蓝灰色的沙发床,一个优雅的木制懒人摇椅,一个古董中国餐桌。阳台种植了许多绿色植物,有些用玻璃瓶管种小小的植物。家里播着舒服的古典乐。书橱上好多的书。梅也去静坐了。没回家。

连续几天躲在家里看书。自起床看至晚上睡去。平日吃面包和苹果充饥。这新家在泳池旁,偶尔可以听到小孩戏水的笑声,真是快乐而阳光美好的声音。很明亮的房子。大大的玻璃长窗,没有窗帘,阳光就这样舒服地洒进来。懒椅背向玻璃长窗,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书,一边轻轻前后摇晃。

晚上开了明亮的黄灯,点燃梅放在客厅褐色木桌上的香烛,香气四散。咬着苹果当晚餐。下雨了。很凉。心里好安宁啊。躺在沙发床上看书,有时翘起腿来摇晃。哎呀呀,真是闲适的一天。

喜欢。不喜欢

最近姐姐问我,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为什么总是说随便,总是说都可以。没有要求的人是很可怕的。自己要追求什么应该要清楚知道。生活中太无聊没目标没热情没喜好的人很危险。总该架设一些目标和梦想。很仔细地去思考自己要的是什么。应该很清晰地有方向,脚步沉稳地往那里走去。

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呢?

只知道,很基本的,我喜欢适当的独处,我不喜欢应酬,我不喜欢虚伪,我不喜欢一直不停地跟人打交道、交际。我喜欢简简单单的质朴。我喜欢看书。我喜欢听音乐。我喜欢美丽的东西美丽的人。我喜欢悠悠闲闲地过日子,我喜欢大自然,我喜欢真诚,我不喜欢有城府心机的人,我喜欢善良的人,我不喜欢大城市,我喜欢海。我喜欢快乐有热情的人。喜欢宁静。喜欢探索世界。我喜欢新鲜的事情,但不喜欢时下流行的事,比如facebook,比如games,比如追连续剧,比如夜夜笙歌,比如化妆逛街等等。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我害怕自己跟别人太不一样。偶尔会逼自己尝试改变。但是最后还是会放弃,继续用自己的方式过活。继续用andante的脚步行走。世界上那么多种人,容许我用自己的方式继续走吧。

要去教书了

那天去了將去執教的中學。那是個漁村。途中,看到牛群在公路旁邊緩緩地散步。朋友們笑說,我跟漁村特別有緣。

我蠻喜歡那裡的。只是,簡陋的宿舍和環境讓我很不適應。朋友說吃飯時會有很多蒼蠅湧來,我突然有少許退縮。不過想想,這本來就是我想要來這裡的原因啊。就是想磨練自己,讓自己更堅強獨立勇敢才會跑過來的。朋友說,很多年輕教師教幾個月就會離開了,很少願意留下來。或許是因為簡陋,或許是這裡沒有娛樂。


這裡的人和景物,所有的一切,都帶著一股質樸和悠閒的調調,讓我好放心哦。兩個好友陪我在這兒過夜。在宿舍中閒聊時,其中一個好友竪起耳朵說,啊,這裡有學生舞獅團嗎。然後很興奮地嚷著要過去看。她中學時也是武術和舞獅團的。一邊走,一邊分析說,打錯了打錯,不是這樣的拍子的,太急促了,少了拍子。另一個好友忙著替我介紹這學校。交待了許多需要注意的事項和教學心得,把這裡的人事物交待得很清楚。

傍晚洗澡後,走路與好友的學生去吃晚餐。很少街燈,很多椰樹,抬頭可以望到很多星星,鼻尖可以嗅到魚腥味。這裡的村民不戴頭盔騎機車在小巷中穿來馳去。途中看到很多住宅是木屋,屋裡客廳中央掛著大大的天伯公圖像。好親切噢。好似靠海的漁夫家都是拜天伯公的。大家說著我很熟悉的福建話。大家晚餐後很悠閒地騎著機車到處逛。有些是老夫妻,有些是母女,一同乘坐機車,在黑暗的鄉村裡很舒服地逛來逛去吹晚風。

晚餐時聚了一大桌的學生。校長後來抱著小孩,攜家帶眷過來這裡與好友道別。好友轉去另一間獨中教書了。我來替代她的空位。我立刻起立打招呼。校長好親切啊。很像村長。校長說,我將要教高三馬來文課和一些班的中文課。我真的不是不擔心的。我的馬來文好像不行了。而且,高三耶,好像我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而已。

飯後與學生回學校宿舍玩鬧。我們玩紙牌。鬧在一起。一直不肯認輸地賣力玩。玩到凌晨兩點。我沒有老師的形象了。我警告他們說,在班上我可不會這樣的哦。我會很凶的。到時你們要假假怕我哦。

我很喜歡那些可愛的學生。他們很有禮貌,也會尊敬老師。一個學生還指著手機中的照片,一一告訴我這些魚的稱呼。用閩南語發音。好親切熟悉的感覺。小時候家裡也曾經有個魚廠。可惜我從來沒去留意這些魚的類別。可愛的學生說下次帶我去看魚寮。


晚上我們三個女孩抱在一起睡一張小小的單人床。晚上時,宿舍感覺很恐怖。幽暗的周圍和狗長長的哀嚎聲,讓我發毛。好在現在有她們陪伴。朋友說一個月中會至少停電一次。有些害怕,但是應該會慢慢適應的。如果朋友也可以來這裡教就好了。那可能就不會在意這一切了。有人陪伴嬉鬧。但沒關係,自己一個人,也要過得好好的。不是說要獨立?

喜欢与阿宝在一起。阿宝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微笑,眼睛嘴角全身似乎都有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她的笑容,自己也会跟着笑起来了。上星期两人去了家附近的海边走走。在沙滩上拾贝壳。不会很美不会很特别的贝壳。我们在沙滩上画两人的样子、玩海水,浪冲来时,她学电影中花木兰大喊,撤退啊,我们落荒而逃。抓螺和小螃蟹。聊许多,吹海风。经过木桥时,很多很多猴子在桥上,我们手拉手快步奔过去。回家时,宝带我去把贝壳寄给朋友。

閉關

累了。不想出去了。又是躲起來的時候了。要閉關了。要好好沉淀自己的時候了。靜靜整理思緒和繁雜的雜質。久久留在屬于自己的世界里。看清自己。不久就會恢復元氣的。

幸福時刻

真的很久很久沒有如此幸福和愉快了。浩浩蕩蕩與你們一起去子漢家。一個很舒服很有感覺的漁村Tanjung Sepat。好藍好藍的天空。近乎所有的商店都是板屋。很喜歡這種樸質。這幾天都是騎腳車。很開心。載著好友,與你們在這些小巷兜去目的地。涼風吹過,歡笑聲蕩在空中。滿滿的幸福在心胸中化開。穿過一個接一個的小路。沿途都有很喜歡的風景。

第一次看到不同于我家的海邊。那是紅樹林海邊。一片冰嚴的枯樹,冷峻而蒼涼地立在大海旁邊。老鷹飛過。一種難以言喻的蕭瑟。天空好藍。震懾。在海邊嬉鬧。大喊。

晚餐前騎腳車去逛夜市,買了一大堆零食邊走邊吃。晚餐來到一個很有氣氛的海鮮店。昏暗。可以聽到海浪聲。一邊吃一邊說起鬼故事。晚餐后,我們來到石頭上,看著海,輕輕唱起歌。后來騎腳車去橋頭時,朋友一句句教我唱那首在海邊唱的歌。海風撫過臉頰,幽暗的小路,騎著腳車快速前進,朋友的歌聲在耳后飄揚。

來到的那個木橋,真的好棒。往前延伸直至海上。好長。沒有圍欄的木橋,偶爾會左右上下移動。一些漁船停靠在橋旁,漁船與漁船摩擦,偶爾會發出海豚般的聲音。我們背靠背坐在橋上談天吹風。被云掩蓋的星星。等不到云散的時刻,我們就回家了。第二天早晨,我們好早起來,去吃肉骨茶。這種感覺真好。

我們騎到同樣的橋,看海。美麗的天空。美麗的大海。一坐就幾個小時。在橋上,我們聽歌,閑聊,胡鬧。在太陽底下曝曬,我們躺在木橋上看天空。刺眼而眩目。雙腳在空中蕩呀蕩,腳下是大海。腳下的海還可以看到螃蟹和魚兒在水中游過。真是幸福的時刻啊。然后我們去吃炸雪糕。炎熱的午后,站在店旁大咬起來。痛快。

那个梦想

今天逛書展時,說起以后要做的事情。嘿,請記得三十五歲那年,要一起干的事業哦!寫在這里。十五年后,希望做到。這十五年就讓我們認真地籌備好一切吧。这几年,要加油了哦!

距離

水道曲折,立岸者見,而操舟者迷;棋勢勝負,而旁觀者審。非智者有明暗,蓋靜可觀動也。

狗熊

想起所有以前
陪伴自己度過的
狗熊。

他們配我度過
好多好多
很難受的夜晚。

許多的事情
只會告訴他們。

怕鬼的夜晚
會把他們
擺放在我周圍,
請他們保護我。

他們是我很疼很疼
的家人。

跟最小的姐姐
吵架時,
都會拿對方的狗熊
來出氣。

這比打在自己身上
更覺得心疼。

出外旅行時
有一個旅行包
會裝滿我的狗熊。

有時沒法帶去的,
都會帶著她
到陽臺說一夜的心事

在外的時候
會拼命想念他們

小時候,
會告訴自己說
要嫁給送我狗熊
的男孩。

當然
長大后
沒有嫁給送自己狗熊
的男孩。

可是
依舊很眷戀狗熊。

封閉了

靜靜的時候,
才看得到自己的心
和別人的心。

平靜得
沒有漣漪的心
可以感覺到身邊
的一切。

一種直覺。
不需要言傳。
靜靜地
可以感知到
別人真正的情緒。
別人真正的想法。

平時神經大條的
自己在那刻
仿佛才是清醒的。

可惜
心,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的狀態
越來越少了。

我的心
也被自己弄得
越來越麻木。
已經被自己
打封了。

不再敏感。
不再細膩。
也不再受傷。

淡淡的安靜

最近,比之前更安靜了。
不想說話。
也不喜歡說話。

覺得很多言語
都是無謂的。
覺得很多應酬
都是無謂的。

最近,很安靜了。
安安靜靜地
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書看電影聽音樂。

其實有著淡淡的喜悅。
不需要強顏歡笑
不需要吵吵鬧鬧

其實我很喜歡這樣。
一切都是淡淡的。

二十歲

與朋友去Secreat Recipe吃晚餐。聽她說Marble Cheese的背后故事。兩人不約而同選沙發區坐。兩人不約而同盤起雙腳。兩人吃了幾個小時。

談了好多好多。與這見過三次面的學妹,那一見如故的女孩。喜歡這個酷酷而有燦爛笑容的女生。繼上次談天談到天明后的一次談話。談到當老師的經驗。分享了好多好多。

聽著十九歲的她侃侃而談。欣賞。聽著她分享備課的獨特方式。聽著她處理面對學生的可愛經驗。聽著她努力引導學生的方式。她說,雖然對于這世界的了解和智慧也真的不多。可是至少,可以陪他們,一起走,一起分享那比他們長一些些的路。覺得這女孩,真難得。

如果可以,希望幫助的不僅僅是學業。更想讓他們去碰觸人性和了解真正的自我。當老師,其實在這年紀真的不夠資格的。一下子握著這么大的權利,這么大的影響力。絕對不是好事。自己真的有那樣的智慧嗎?當然沒有。

所以,我想趁現在好好地去探索一番。去玩、去學習、去奔放、去探討。

如果可以,我想常去旅行。去我夢寐以求的地方。記得有個朋友告訴我說,很多事情,在二十幾歲不做、以後可能沒機會了──就算以後有機會,那感覺是不會一樣的。就像談戀愛也是如此。

最近拼命看書、看電影。
努力去嘗試新的東西。開發新的自己~~~

狮子座流星雨

朋友說,現在到清晨五點
會有獅子座流星雨。
我真的好想好想去看。

打給關丹的好友,
聽說他們去海邊等候了。

好想看一場流星雨。
好想看一次如斯美景。
激動人心的。感動的畫面。

可以去看嗎?
這一生,一定要去看一次。
至少一次。^^

與最好最好的朋友。
與最愛最愛的人。
一起去看。
真是幸福的事。

給m的。

葉,

謝謝你說喜歡我的文字。
很感激。

抄了你寫的,放在這。

“天空之城的忧伤在回荡
一遍又一遍

字句平顺温和如水
摊平在
温煦阳光下

累透的心浸润着
也许就这么慢慢痊愈了
(干枯很久了吧)

这么静静地
突然想说

亲爱的,我爱你。
(不管你是谁、是不是你)

龜龜

好友自朋友D那接過一只龜龜。龜龜是在一個垃圾桶旁看到的。奄奄一息了的龜龜。好友帶它去看獸醫。每天照顧它。今天去逛街,我們來到一間寵物店,里頭有賣龜龜的,也有治療龜龜的食物。價錢都好貴。好友沒錢買,只好就說待下次再來買,只買了一個龜龜食物。

好友說,好怕回去的時候,它已經死了。感覺上好友好難過,很擔心。晚上十點回去時,我們看到它還會動。然后我們又往外跑了。走在路上時,好友還是自責,是不是做錯了決定。不該把它帶回來,而是應該一早放生。覺得自己沒有盡心。內疚自責的她讓我好心疼。但我不會安慰別人。

回來后,我就在房里上網。好友捧著龜龜進來,喚我說,龜龜死了。我嚇到,朋友好傷心好傷心的模樣。心疼她。朋友哭了。淚水滑落。看到她,我好心疼好心疼。很想抱,但不敢。只敢輕輕拍拍她的頭。我也不懂得安慰,因為我不了解那是個怎樣的心情。我沒有養過寵物。沒試過寵物去世的感覺。我只曉得說,至少盡力了。然后我們帶它去埋。

在公寓樓下的公園,我們抓著石頭,拼命挖泥。想挖個深深的洞埋它,怕它被狗狗貓貓吃。挖了好久。把龜龜放進去。好友慢慢溫柔地把泥土覆蓋在龜龜身上。跟龜龜告別。朋友說,下一世要做人哦。好友回說,做人會比較幸福嗎?朋友說,那希望下次你一開始就找到主人吧。

龜龜掰掰。

那天

那天,自家里回來,生病了。

晚上與好友熬夜念書。發燒了。混混沌沌。但是那天覺得很幸福。身邊的朋友們細微而不經意的真摯的關懷和照顧。口中說的話。不知為什么都會讓我覺得幸福。

還有好友轉告說朋友喜歡我的文字。讓我,開心了好久。

^^喜歡我的朋友。

xxx

明天要考試了,沒讀書。與朋友去看寵物。躲在禮堂彈鋼琴,三人玩三重奏。然后晚上在家自己看動畫片。

動畫片中說,與每一個人的相遇,都有著其意義。不管是多么渺小的相遇與邂逅總是會帶來一定的影響。不管是多么短的時間,彼此的關系都是在自己生命中有所牽連了的。

每一個人,在身邊有關系的人,我們的相遇,都是有意義的。

喜歡自己所遇到的任何一個朋友。

錯覺

回到家里,有種熟悉感。
喜歡家里香香的味道。
冒著香氣的被子。
還有家里的浴缸。
泡在熱熱的水中,
什么也不想了。

很像回到中學的自己。很享受地一直看書。
要考試了,但是還是沒法讓自己收拾心情念書。
好似每次都要到了
快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念書的時候,
才能夠緊張地念書。

在家里,睡醒了,就到樓下
倒牛奶,看報紙。
然后,看書。

然后一直睡。
夢中一直夢到
中學的同學和家人。

好像一切都沒變似的。

喜歡家里收了很多零食。
一悶就搜食物來要。
看著窗外的云朵,
拼命咬。

關丹的風,很清新。
很涼。
沉浸在寧靜的美好時光。

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羅馬書

人洞悉事理,就不輕易發怒。盡力除去猜忌之心。

爸爸

《父親》


我的爸爸,小時候住在臺灣的一個島嶼上,那個島嶼有個奇怪的名,叫作金門。金色的門。爸爸住在金門山外的陳家村。祖先世代是出名的木匠。朴实而不华丽的身世。爸爸說他們的家有匹馬。爸爸对于他在金门的童年记忆是特别清晰。我小学时发誓要到爸爸的老家看一看。他們就是那么安安靜靜地過著生活。在一個有著春夏秋冬的國家。

1950(中華民國三十九年)那年,國共內戰,島上人民因戰亂亂民生物質凋敝刻苦,爺爺就帶著妻兒到新加坡,后來再輾轉到馬來西亞的一個嫻靜漁村生活了。那個鄉村就叫Sungai Ular,在彭亨州的一個海邊。這個海邊的對面有個叫蛇島的迷你島。

真不曉得爺爺、奶奶,爸爸、姑姑是怎么樣忍受那炎熱的天氣。也不曉得他怎么學會馬來文。只知道爺爺的書房里頭有許多的古籍。姐姐們都說爺爺是個詩人。爺爺念中文字是以閩南語來念。

后來,在馬來西亞,爺爺教爸爸讀書、寫字、算盤等等的。爺爺的学问很深。我觉得我爸爸的学问范围更广阔。爸爸的書法寫得很漂亮、會繪畫、會建筑、會修車、會改造機器、會造船、會設計、會武功、會廚藝,我想不起爸爸有什么是不會的,反正世上不會有多少事可以難倒爸爸就對了。不過,爸爸的中文有濃濃的金門閩南語腔調。

爸爸,在馬來西亞的海邊,也是幸福的。時不時可以跳入海,自由自在地潛在海底。爸爸說,那蛇島附近的海底是非常非常美的,那些色彩斑斕、盛開著的珊瑚的美麗,是陸地上所沒有的。

晚上,爸爸常常會在客厅向正趕作業的小女兒描述著海底的美妙。談起夜里潛入海底,水母烏賊和一些魚類的身體會像螢火蟲那樣發光的。不同的魚類就會有不同的亮光。在那浩瀚的大海那看著絢爛的亮光,一閃一閃浮游在海,讓人感動。聽說,在广袤无际的海面和万米深渊的海底都生活著那樣的魚類。還提及那馬來人稱為賽跑魚(海豚)的頑皮、劍魚的笨拙,還有许多我记不起来的鱼类的习性。爸爸說著说着,興奮時會在我的作業簿上畫起魚的樣子。而我會很生氣地狠狠把爸爸的圖畫擦去,怕被老師罵。現在想起還真可惜。

老爸是一個體貼、溫柔、負責任、正直、可靠的男人。陪媽媽上市集還是去廣場購物都會幫我們提那一袋袋的袋子的。而且爸爸的智商與情商兼具。我真羨慕我的媽媽。幸福的女人哪。媽媽的脾氣很暴躁的,一生起氣來就像一只會噴火的青色恐龍。每次媽媽為雞毛蒜皮的事狠狠跟爸爸吵時,爸爸都是很沉得住氣地等媽媽氣消。爸爸常常說如果他也吵,家里就會不安寧了。爸爸是聰明的。所以爸爸和媽媽從來不曾吵架的。有時爸爸會輕聲跟媽媽說:“鸞啊,無習生意誒代幾,查某過系唔宰,呵哇做咯何(有時生意的事情,女人還是不知道,讓我做就好)。”聲音溫柔而有力地讓媽媽放心停止嘮叨。

我記得念小學時,我完全沒法記住往課室那條路是怎么走的。爸爸須得在每個冷冽的清晨在上班前載我上學,牽我到班上。爸爸的手太大了,我只能夠抓得住他的手指。爸爸穿著筆挺的西裝,讓我抓著他的手指緩緩、從容地走去班上。經過操場時,可以看到一棵高高的青龍樹,偶爾會有許多黃色的花絮隨風落下,像一只只跳艷舞的蝴蝶那樣,有時黃花落在我頭上,爸爸會大力彈開。午休時,我爸爸會來學校為我買食物。因為,我只會說閩南語,不會說中文的。爸爸帶小女孩像帶個男生一樣的,一點都不懂溫柔。

爸爸從來不大吼,當真要苛責我們時,也是極有力而非常小聲地訓我們。我們就會心驚膽跳了,因為他的威嚴和神情太可怕了,像個很有威嚴、高高在上的君王。可是,爸爸也有溫柔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看戲看到睡倒在沙發上,都是爸爸抱我走上樓上,輕輕放到床上。其實,每一次爸爸抱到接近樓梯時我就醒了,但我會假裝仍在沉睡,閉住眼睛,聞聞爸爸身上的氣味,感覺爸爸爬著那一級級的樓梯,想像我的重量在爸爸手上是什么感覺,直到爸爸把我放在床上。媽媽就會開啟風扇,把我的狗熊放在身邊,蓋好被子,雙雙離開。而我會睜開眼睛,替狗熊也蓋好被子,再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閩南人對于吃是比較嚴肅而認真的緣故,我忘了從我有意識開始自己有多少次是因為吃飯而被爸爸打罵的。因為我非常討厭吃東西,尤其我非常飽時又要進食,我就會堅持餓了再吃。可是爸爸就是堅持時間到了,全家人都必須坐在餐桌前進食的。我叛逆的骨子就是不依而常挨打。想來自己真是愚蠢,我因為痛恨吃東西而討厭爸爸的。

那是一個雨季,那可是睡意最濃的季節。在半醒中隱隱聽到媽媽與姐姐的絮絮之聲。媽媽突然吼了我的小名,說爸爸與哥哥出車禍了。我大驚跳了起來,看到大家都只有微微,不強烈的緊張,就放下心地懶懶應了一聲。媽媽姐姐她們叫我好好顧家就出去了。我隨意應了她們又睡著了,沉睡前還來得及自我安慰,他們至多皮外傷而已嘛,健壯如他們怎可能有事。

不知過了多久,夢中聽到電話的鈴聲響了。它尖叫了許久才曉得跑下樓下去接電話,電話那頭是舅母,她在吼著,“你哥哥死了啊!”我怔住,不明白她在說什么?我就傻傻地在問,什么意思。后來終于明白了,卻嚇到了。走到哥哥的房間聞著哥哥的味道。姐姐說爸爸在醫院急救。我在心里默默想,要是爸爸醒來,知道他的唯一兒子死在他身邊,他肯定沒法承受,我反而希望爸爸可以脫離這種痛苦。而爸爸也真的走了。那時大家都哭不出來。姑丈把哥哥的手表遞給我,沾著血跡的手表還走動著,但哥哥的時鐘卻靜止在那一秒了。

我攜著家人到太平間,而母親只靜靜待在下著小雨的屋檐下發愣,大家都沒讓她進去。我只敢站在遠遠觀望他們的外殼。爸爸的外殼破了頭,哥哥的外殼也不再俊俏。房中的散著一股氣味,我如今也忘不了。在他們沒有生命跡象前,可曾想起我們了呢?不曉得擁有那么多女兒的爸爸來得及想我嗎?

靜靜的。靜靜的。沒有眼淚。沒有哭到呼天搶地。只是靜靜地過著生活,什么也說不出來。在夢中,一直與爸爸相遇,談著家常便飯。這種夢,直到現在。心中少了幾塊肉,卻故意不去看。等著時間去填補,或許有一天,我會驚覺,我的肉長回了。

前奏曲

*这篇是拿去参赛的作品。里头一些是虚构的。比如,我住的地方。

《前奏曲》


不曉得是誰說的,十七歲是個做夢的年紀,只是我們的夢通常如幻如影,像肥皂泡泡一樣的奪目,也一樣的脆弱。可是,這種美麗的夢可是青春中最輕盈的翅膀,而青春是人一生中最為絢爛寶貴的時光。常常聽到那些極為有成就、富有的人被問及最渴望的事,他們總會說寧願把一切的財物和成就來換取青春的,好似青春才是世上的無價之寶。

旋轉的竹蜻蜓,停在曬在白色圍墻陽臺上的棉被。很多時候,我的日子就是這么樣,看著景物跌入白日夢。耳機中傳出孟德爾頌的《平靜的海洋和幸福的航行》的音樂。清風吹來細細碎碎的畫面,耳邊好像還聽到浪濤聲。

時光回到走在到去圖書館的路上,小路的兩旁有巍峨的青龍樹,路上鋪滿了一層薄薄金黃色的花朵。抬頭往上看,在半空展開的樹葉似在和清風白云游戲,樹葉間篩下來花花達達的光點就會撒在身上,屬于海邊獨有鹽味的風就會迎面吹拂而來。早晨,好友總會跑來我家一起上學。在班上無聊得發慌時,就會和朋友作弄班上的同學。

我住在一個叫做“米昔拉”的小小漁村。我家是雙層的板屋,我們是以批發魚類為生的。父親在1950年(中華民國三十九年)隨父母自那戰地煙硝的金門來到馬來西亞尋找更好的日子。那時國共內戰,島上人民因戰亂亂民生物質凋敝刻苦,強烈的陽光,淡淡的海風,說著馬來語的國家,于是,他的命運改變了,我們也長在這個土地上了。事實上,這個村子大部分都是自金門來的。大家的家都有天伯公那大大的圖像掛在大廳的墻上的。

每個早晨的開始,我們都是在睡夢中隨著奶奶和媽媽沖泡咖啡時杯子與茶匙碰撞聲中醒過來。最享受的是在沐浴著熱淋浴時,肥皂味中偶爾會聞到咖啡香。在我們家樓上向東房間,只要一打開窗口就可以感受到舒服的海風,一大片的廣闊無邊的大海映入眼里,三層不一樣的藍海上沖浪的白衣精靈,她們總是并肩直奔而來,捕魚季節時就有許多小船在拉網撒網的景色。輕聲絮語的浪聲就刻在了我生命冊中最稚嫩的那端,就像空氣一樣的必然存在的元素。長大后認識了城市的朋友,更為自己的童年感到無比慶幸,對他們來說,我的童年環境美得太虛幻。

我們在周會時一邊感受著海風的吹拂,一邊欣賞著白云和藍空,也一起談著暗戀的男孩。有時候,一班女生會圍起來談論討厭的人。上課時沒聽課,只顧著聊天,偶爾會和朋友在后面偷偷吃面包。我們一起爬樹,一起亂奔亂跳,一起到海邊玩耍,抓在沙灘上的小螃蟹。跳進大海游泳。用干濕沙制成的炸彈丟彼此。在海邊的夜空是非常美麗的,繁星是多得駭人的。我們會躺著看星空,聽海浪聲,唱著屬于我們那個年代、那個村子的歌,一首接一首。回到家,筋疲力盡地草草吃過飯就沉沉睡去了的。

我就是這么長大的。伴著那漁村蒸魚的熟悉味道和陽光長大的。

中學時,我借了一本村上春樹的《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回到家,把偏廳的窗口打開,讓時暖時冷的海風吹進來,躺在樓上偏廳的米黃色沙發上開始沉在自己的世界里。翻到書中38頁的左下角那,有人用淺淺的鉛筆寫了長長的一段話:“人生是什么呢?只不過是死亡之歌的前奏曲罷了。每一個美好的生命都是從愛而來的,但是沒有人可以躲避暴風雨的襲擊,風暴總是會摧毀了青春的幻影。”

鉛筆字蓋在書上的字體,需要費神看才看得清楚。我對他那悲觀的想法嗤之以鼻。哪個同年之輩竟懷著這種心境呀!是不是像一首詩說的那樣,不夠懂得真正的愁,才會強說愁的呢?這個階段的我們, 日子不是都在打打鬧鬧、談天說地、吃喝讀書中就度過了的嗎?為何要賦予人生如此沉重的定義呀?但是,那句話卻是在我心里刻著了那么一段的話。那夜,海浪聲伴著我的思考進入睡眠。

在念中四時,我父親和哥哥去世了。我其實很害怕喪禮的氣圍的。一種濃厚的死亡和離別會充斥在空氣中。一大半朋友來到我家,我卻還懵然地逗他們大笑,一時接受不了的腦子與當時的場景無法融合。我想,我們的大腦沒有為我們設下準備失去親人的理智。幾個好友替我哭了起來,還要我安慰她們。心里覺得怪怪的。

畢業后在幼稚園當幼教了幾個月就跑來別的城市念書了。那時也已經十八歲了。跑來外地念書,好像也是沒多久前的事而已。在這兒遇上了一群朋友。我們都來自不一樣的城市、小鎮。大家擁有著不一樣的故事。我們在這兒相遇,相識,相知,一起生活。我們都帶來了自己的故事。

在這幾個月內,我們都做了很多無聊的事,也是我們長大后,出社會后,不會再做的笨事。因為,這個時候,我們擁有的是最美好的時光。這是個將失去的最幸福的時刻。在這個時候呀,我們眼里只看到金閃閃的陽光、醉人的清風、心曠的藍空,一切一切都是最美好的。璀璨而燦爛的世界是屬于我們的。

蓮花般的容顏呀,也會有凋落得時刻的。那時,最美好的感覺只得永遠停駐在這里。這個世界會隨著年歲的增加而漸漸褪色。那美麗的時刻,在逝去之時,只得讓人痛惜嚎啕。

在人群中也還是會有青春逝去得很早的一群人。因為悲傷。因為責任。因為環境。在17歲那年,我加入了一個類似義工的職責中,從中接觸到許多不同階層,不同際遇,不同種族的人。我深深地感到,這世界灰暗的那一面還是很多的。他們的際遇難以改變,他們的悲傷和無助,他們的黑暗世界,我們也只能為他們的心靈裹傷,注入陽光。就像幾米繪本里的那個男孩照顧月亮一樣。

在那個灰蒙境界的人們,靈魂只聽得到蒼老和孤寂的聲音,那種對世界的絕望,不是幸福的人可以感受到的。生命的誕生只是死亡之曲的前奏曲,他們沒有快樂之頌可以吟唱。我終于明白中學時看到那用鉛筆字寫下的一段話,那是法國浪漫主義詩人拉馬丁的一首詩,叫作《詩的冥想》。

“人生是什么呢?
只不過是死亡之歌的前奏曲罷了。
每一個美好的生命都是從愛而來的,
但是沒有人可以躲避暴風雨的襲擊。
風暴摧毀了青春幻影,
在風暴后,
靈魂如何得到安息和幸福呢?
或許只有寧靜的大自然能安慰
受摧折的靈魂。
但是在當號角聲響起,
不管是為什么,
人們匆忙加入戰斗的漩渦中,
在奮斗中的過程實現自我,恢復生命的力量。”

在這個美麗的五月,我又參加了一個喪禮。蕭穆的場合。朋友臉上掛著的淚珠,讓一股再次失望的情緒困在心里深處那黑漆不見光的深海溝,灰濁的潮流在那拍打著。這全人類的仇敵,死亡之神,再次把陰沉而殘酷的世界降臨,烏云密布。胸腔又一次被濃濃的失落壓迫。啊,熟悉的臉孔,已經永遠消逝在這土地上了,我們無法再擁抱他們那熟悉的身體了,沒法再觸及他們的臉孔,嗅到他們的體香。那是很可怕的經歷,當一個人永遠消失在你眼前的感覺,那種不復存在的可怕,那種不能再相見的凄涼。

學院假期,到故鄉的醫院取x-ray。在附近老舊的茶餐廳中坐著,叫了烤面包和茶,開始看著店外發呆,潔白的云魯莽飄過。思緒伴隨著蟬聲隨著風玩躲貓貓的游戲。這是一個漁村。空氣有著一種魚腥味。一個老婆婆坐在門口,把頭枕在手上,手擱在很矮的石灰壁上,望著大海好久好久。婆婆那可愛的巴掌臉上布滿皺紋,海風吹著她美麗的銀發。我坐了好久,忍不住過去問了婆婆在想著什么。婆婆只是笑吟吟的,不說話看著我,又望向大海。平凡而又深刻的人生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吧?

在他鄉求學,許久沒有聽到海浪聲了。聽著故鄉的海浪聲呀,什么都可以不理會,只要靜靜地聽著海浪那低沉渾雄的歌聲,細細感受風吹來的感覺就好,看著純藍色和白色的世界。在我的夢中,一直浮現舊家爸爸房里那大大的窗口。窗口上掛著一個向日葵風鈴,一大片的藍空框在窗內,藍空中也掛著幾朵潔白得耀眼的云朵,風吹來時總會飄著淡淡的香味的。

在接觸越多人,就聽到越多的故事,故事很可悲。有時心情極低落時,就會閉上眼,飄忽不定的思緒就會奔回那大海,看著小孩追趕褐色的羊只,浪花拍在沙灘上,唱著一首首催眠曲。白衣少女坐在樹下,巧手編制著美麗的搖籃曲。此時,清爽的風吹來,把思緒帶了回來,定一定神,又可以重新開心地埋生活了。


走在街道上,讓發絲沾上燦爛的陽光,空中散落一片落葉的聲響。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個箱子,裝滿青春碎片,在人生路上的各個里程碑上,不停重新體驗生命。人生呀,其實是一首充滿趣味又可愛的曲子。

死亡

好友的家人逝世了。
死別的傷痛
彌漫著絕望的空氣。

昨天,是去世了的哥哥的生辰。
晚上,
屋頂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我急急敲門問媽媽
是不是有人在屋頂。

媽媽說
是類似貓貓的動物。

我們兩人整晚無法入睡
聽著屋頂上的腳步聲。
凌亂而有節奏的跳躍聲。

想象哥哥化為貓兒
在屋頂上
奔跑 跳躍 看月亮。

最近
很多人都不見了。

想起,姐姐騎著機車,
載我去一個又一個的
海邊。

喜歡跟姐姐
呆在海邊
看海談天嬉戲。

出來工作了的姐姐
載著小學的我,
兩人偷偷去海邊玩水。

浸在海水里
看天空。

海鷗飛過的天空,
突然好想念。

日記1

午后溫曛的陽光攜手與風,闖進我的房間。撲在臉上的風,帶著溫暖的清香。窗簾不時舞動,靜止了般的一切。寧靜而和平。

遠方傳來火車的聲音,好像海上渡輪的開動聲。靜靜讀吉本芭娜娜《哀愁的預感》。依然聽mice parade的專輯。

晚上,開著電腦大唱。后來與朋友們玩牌。玩了幾局,累極,回房倒頭就睡。抱著枕頭和小小只的狗熊。

那天,與一見如故的女孩,談天談到天明。好像認識了自己。

只要是有著相同本質的人與事,即使離得再遠也終將前來聚首。

是什么

為什么會寂寞?
是放棄不該放棄的
還是
等待不該等待的。。

最近

最近的日子,是充實的。
與可愛的室友很悠哉地過活。

偶爾,兩人躲進圖書館的視聽室,
各自看電影。

有時,叫來一群朋友,
一起看搞笑的電影。

偶爾,我們倆偷偷去學舞蹈。
練得雙腳疼痛,
也不敢吭聲告訴別人,
我們去學舞了。

偶爾,我們會清晨,
去爬山,在廟里坐坐,
然后下山吃早餐。


日子是悠閑悠哉的,
兩人都是只有很少門課要修。
看著身邊的人在忙。

決定,
把吉本芭娜娜的一系列書
看完。

決定,
努力學英語。

決定,
用自己的方式過活。
^^

異鄉人 蘇紹連

一個人,也許是姿態難看,才可以成為一支拐杖
行走時,兩邊的手流著淚,也許是一種疲態
也許那人是一條漫長的路
看看天空
總在翻起破舊的鳥聲
總在一架飛機下
聽到嬰兒的臉
向自己的眼睛里掉落

路上連綿的鞋印
也許那人的姿態的
繁殖

開滿
沉重的嘴唇,垂倒下來,吻著衰退的泥土
垂倒下來,深深埋入你我的手里。
人類內心藏著海的寂靜

有一日

“我不只喜欢大海,我喜欢天空,我喜欢稻田,喜欢草原,喜欢花田,喜欢所有宽广无边的地方。”

嘿,我很喜歡你的這句話哦。
我也希望,有一日,可以去赤腳踏在
稻田、草原、花田、海邊,

或者騎腳車穿梭在這些鄉鎮中。
累了,
就找個地方,
攤開手腳,
舒舒服服地
躺著看天空和白云。

時間就這樣,緩緩地
輕輕地
走過我們身邊,
無聲無息。

陽光也柔柔地撒得
我們滿頭滿身。

聽,樹葉的沙沙聲,
聞稻田的香味,
就這樣睡著去。。

^^

薏薏,你偶尔是不是也闯入了一个迷茫的花园了?那弥漫雾的花园,迷惑了你,让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甚至连自己的脚和手应该放在哪里也不知道。这时候的你,感到不自在和痛苦。该怎么走出来呢?只能默默等待雾,轻轻地化开吧?是吗?事情本来就很简单的。不希望自己被什么而开始蒙蔽了快乐。

如果你懂得珍惜
你会发现你获得的越来越多
如果你一昧追求
你会发现你失去的越来越快

同房的氣質又害羞的室友說,其實,她覺得我看起來很有自信,總是很開朗的樣子。然後聽別人說,我得過文學獎,好像也會音樂。人很好相處。總是會笑,讓不懂得如何跟人交際的她覺得很安心。看起來很善良的樣子。擁有知心的好友。外表則是有擁有自己的特質,耐看。雖然不屬於標準中的美,但是還是會讓人想看。

自卑的自己,雖然知道很多都只是表面,但是,還是因著她的話,開心起來了。雖然事實上,我成績不好,社交能力也糟糕,朋友不會很多,不懂得跟別人相處,自私,不大方,沒有體諒別人的心,多疑,消極,愛抱怨。多麼可怕。

然後,她跟我聊了好多好多。關於情感的。還有童年的挫敗。聽著彼此的分享,她的解析,我好像,真的真的放開了。

想起另一個同學曾經在麥當勞跟我說:“那天老師在班上說,你是最有童真的時候,我是很認同的哦!”然後被很可愛的她,說我很可愛。受寵若驚。也好感動。雖然不曉得被別人說很有童真,到底是不是好事。她後來鼓勵說,要繼續頑皮哦!

其實我也好想好想可以擁有淡淡的赤子。 好希望,自己的腦海裡的畫面全都是富有色彩和陽光,全都是純潔的筆觸,干干淨淨的。

可是,畢竟還是跌得很傷了,畢竟還是長大了。畢竟還是要離開那個地帶了。
人長大了,不比以前,什麼都說,什麼都笑。
臉上雖無傷痕,但隱隱還是可以看到修補的部分的。
但是,我不想自憐自艾。

成熟中,保留自己的赤子之心。
 


回來

昨晚,與朋友躺在床上,突然聊了好多。
她不小心,把我的傷口治好了。
第一次,我的平靜和喜悅
終于歸來了。
那么久以來,
第一晚睡得很安穩,
是帶著暖暖的笑容,還有快樂的心。
自信恢復了。

第二天,我們一起去旁聽。
比上正式的課更專心。

然后,我們去樂器室。
朋友在練琵琶。
我把大提琴搬到面向陽臺的窗口。
慢慢拉。當然是亂拉。

突然想起所有令我感到平靜的景物。
比如,
以前住在803號房宿舍里的自己。
總是在放假時,全部人都回家了,
自己還留下來。

夜晚會靜靜在陽臺發呆,
陽臺望去,森林的右手旁是大都市的夜景。
來來往往的車子,
燈火燦爛的城圍住小森林。
森林還是靜靜,樸實地矗立。
很喜歡樹和樹葉。

轟隆隆的火車經過,
想起阿保美代里那想當銀河系司機的小孩。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下午洗澡時,
最喜歡仰望窗外的一片藍天和白云。
有時天空會有劃過的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緩緩地過去了。

有時拉張椅子
在陽臺跟好友在那兒談天說地。
兩人泡茶,看著天空說了好多
好多無聊的夢話。
有時會一起談論看過的書。人性。

有時會跟好友在房里玩鬧。
兩人忘了搶什么,
打得扭在地上動彈不得,大笑。

下雨天時,與好友買了雪糕,
在大窗口前,吹著冷風大口大口吃。
然后回房躲在被窩里看書。

有時用僅剩的零錢
去麥當勞買雪糕。

與好友三人偷偷拿jaga的腳踏車
滿校輪流騎。

三個人躺在草場看光害的夜空。

與好友玩水的夜晚。。。

那是幸福的時刻。

一切一切都是這么的安寧。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
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的快樂。

续上

人们常使用一种很有用的方法来解决存在的孤独,就是淡化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彼此相融。

人生的吊诡是提高自觉会引发焦虑。融合则是以极端的方式——去除自觉,来消除焦虑。当人坠入爱河,进入幸福的融合状态时,通常不会自省,因为那个充满怀疑的孤独的我(以及随之而来的孤独、焦虑)已融入我们。也就是说,你可以去除焦虑,但你会失去自我。

爱是一种状态,是“给予”,而非“坠入”。
爱不是逃避,不是用来抵御恐惧和孤独的保护机制。爱情是关怀、付出、非需索的感情。

《Love's Executioner》

《Love's Executioner》中谈到,有四项既定事实对心理治疗尤其重要:

我们及我们所爱的人终不可避免会死亡;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
人终究是孤独的;
生命没有明显的意义或道理。(不认同这点)

人都有能力面对生存的真相,并据以追求个人的改变和成长。
存在的孤独无解。尝试逃避孤独可能会破坏一个人的人际关系,许多时候友谊或婚姻会破裂便是因为双方缺乏真诚的互动和关怀,只是利用对方来抵御孤独。

黑暗

据理说,我应该不追究他人的过犯,也不应因他人过失而动怒,也不要在未弄清真相前就生气。这些肚量,没有了。每当黑暗来袭,淹盖所有事物时,只会逃离至无人岛的自己,该理智理智了。

愚昧

看到以前自己写在单线簿子上的字迹:心里有黑洞,很大,很大,很大。可以把自己给吞噬了。我们不过是一片雾,出现一会儿就消逝了。昙花一现。努力捕风的自己好像有点可笑。愚昧的自己,有爱人时,患得患失;没有时,又怅然若失。

那場误会

那場误会很可怕。也很傷人。但是,没关系。时间能证明一切。用五年十年。待那日,你会知道。Brutus。
聽過布魯圖斯和愷撒的故事嗎?那時,我最想說的,只是,et tu,Brute。

打闹

与好友一起为朋友庆祝了一个接一个的生日会。大笑大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嘻嘻哈哈。去作弄好友。互相打架嬉戏吵架。房友笑说,这样的我让她想起,我以前常常和兩個好友在班上玩闹的场面。(現在的我都是安安靜靜。)可是清楚知道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只有在与朋友打闹顽皮的那刻才舒服地还原。可以继续像小孩那样吗?还是该用理智武装自己了。

难以割舍

最近到底是怎么样了?放不下,走不快。如此不洒脱。鄙视这样的自己。
宁静的窗口,清净的一片天地,让人微醺的风,在哪里?

我一直挥不走那些片段。是不疼了。也不会哭了。但是,为什么还是会被操控心绪?
望着一大片的夜景,闪烁的小小灯火。
是第幾天了?
我的寧靜還是沒有回來。

留下的

本质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

一首歌和一部电影的内容,
都会让我们泛起会心的一笑。
愛情離去之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

“真正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他这样说。

我很清楚看到留下的是什么。
除了那傷痕,
還有好多好多說不出來的東西。

泰戈尔

泰戈爾說:當日子完了,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將看到我的疤痕 ...
知道我曾經受傷,也曾經痊癒...

冲浪精神

突然想起,《我在垦丁天气晴》中的一段对白。汉文问阿南,冲浪的精神是什么。阿南想也不想,就回答说,征服。汉文说,冲浪的精神是等待。你没发现冲浪很多时候都在等吗?等浪来的时候,看天空上的云聚在一起又分开,眼前的景色不停地在变化,好不容易浪来了,站在浪头,来享受那种跟浪玩的感觉。

《海边》陈珊妮

天很蓝,水很蓝,人很懒。
云很白,沙很白,没有人在。
只是把回忆拿出来晒晒,
太阳下山就收起来。
逝去的爱情丢在水里踩踩,
到退潮还觉得痛快。
喜欢到海边来,
喜欢从海边离开。。。。

走路回家,天空真的好美哦。唱着陈珊妮的《海边》。路人经过,薏第一次依然很自在地在唱。真是难得。

没有铁栏没有窗帘的窗口是一片蓝空和白云。好漂亮。铺开另一个小床铺,在窗下仰卧看天空。继续唱我的《海边》。忘词了。跑去找出那张光碟。跟着唱。一遍又一遍。

把贝壳和玻璃罐装栽的绿叶收进了冲凉房里。然后痛痛快快洗了一个小时的澡。把木书桌搬到了大窗前。很多灯光在闪烁。开斋节刚过了,但是还是会看到零零散散的烟花。坐在书桌前,听着Mice Parade,绿茶的香味在空中飘荡。然后打开桌灯,看书。写东西。发呆。

下雨时,窗外是一片模糊的景物。有种郁郁的宁谧感。

我的寧靜和平和感,離開了我好久,好久了。
何時,才會再度回來呢?

完整的自己

人生总要在转弯的地方等待,等待着。在破碎重整的过程中,找回完整的自己。还在不断挖掘自己,潜进自己的内心仔细看自己。

这段小风暴的日子,是姐姐和好友在陪伴的。

记得一次跟着姐姐去录舞台剧。在高高的控制塔上望下去。是场“舞踏”。源自日本。我像是去到了异度空间。整个舞蹈只有一个男孩在跳着。

“爱情,赋予了你那苍白枯萎生命一件美丽的外衣。你穿上它,经过了一段喜悦欢乐的过程。那种欢喜是洋溢感染四周的。后来有一天,爱情走了,连同美丽的外衣一起带走了。徒留下一段段黑白片段在你身后微声细语。”

我是这样诠释这部舞台剧


有时我们谈论好多。
最记得那句“et tu,Brute?”。
被误会的时候心里一直浮现这句。

Even you,Brutus?

与姐姐每晚跳进游泳池里。

有时不下水,在旁边看姐姐。游泳池的灯光好不柔和。许多叶子在水里跳舞。还有青蛙。带着一杯和着可乐的威士忌,瓜子,还有一本书,坐在一旁等姐。姐滑进了泳池。好优美。盯着柔光照射下的叶子。漂亮。伸脚进泳池拨弄。好宁静。

有时我们试着把双手放在背后游蛙式。在泳池很白痴地跳舞。跟姐学了海豚式和自由式。自由式还是笨手笨脚。比较喜欢海豚式的游法。

被姐强迫读英文小说。在餐桌前,一句句很认真的念给她听。每晚两人就在客厅不停看书听音乐。周末早上姐姐就教如何烹饪。两人在厨房准备丰盛的午餐和晚餐。吃得好撑。

姐姐带着我走过这趟旅程,让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开阔了。

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当那沙风暴结束时,你可能还不太能理解,自己是如何穿越那风暴活下来的。不,甚至不太清楚那风暴是否真的已经走掉了。不过只有一件事你可以确定。那就是从那风暴中出来的你,已经不是踏进去时的你了。”

孤独

怕孤独的人,就会寂寞,愈是不想处于孤独的状态,愈是去碰触人然后放弃,这样反而错失了两千年来你寻寻觅觅的另一半。你跑得快,孤独追得愈紧,你将不断找寻柏拉图寓言中的另一半,却总是觉得不对;即使最后终于找到“对的”另外一半,也失去耐性,匆匆就走了。个体更独立的状态下,他的爱才会成熟,不会是陶醉。也不会是倚赖。成熟的爱是倚靠不是倚赖。倚靠是你偶尔疲倦的时候可以靠一下,休息一下,倚赖是赖着不走了。
我们的心灵一旦不那么慌张地乱抓人来填补寂寞,我们会感觉到饱满的喜悦。心会不安,是被寂寞驱使着,要去找自己以外的东西。一直向外追寻,反而让自己慌张。

~蒋薰

等待

心慢慢的,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暂时停下脚步,歇息。不会急着从A点到B点。
我要静静地待在这里,安安静静而孤独的世界。在这里待一个短暂的时刻。什么都不要理。谁也不要打扰。就这样闭关。也不要慌慌张张地要去拼命抓住谁来填补我的寂寞。我要好好待在这个孤独的空间里。躲在这个角落好好看自己,也好好看清楚别人了。感知这个世界之前,先向自己的内在探索。把多年来的杂质都沉淀下来。

我想起了那个神话故事,每个早上会有一只秃鹰来用利爪撕裂他的胸口,挖出他的心脏。然后晚上,他又会长出一个新的心脏。日复一日地被撕裂心胸。我的心,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回忆一日复一日地撕裂。這種疼痛和寂寞,永遠只能自己在消磨承受。還要撐多久?還要忍受多久這種疼痛。

好想赶快回到家。与朋友驾车去一个接一个的海边。就这样一整天。拍照。戏水。抓鱼。吹吹海风。如果可以骑机车,更棒!啊,这个漫漫长假我就去考机车驾执照,然后跟朋友借机车,载ly一起去发现不同的海边!嗯嗯!就这么决定了。嘿嘿嘿,我要拿我的脚踏车去修理。每星期骑脚车几次。骑去海边。再去游泳池游泳几次。哇哈哈哈。接下来,看書写稿。就这么办。

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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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来,我以后老了,会不会埋怨我现在所做的事情。
我有无真心付出。我有无真诚的心。
我如果,当了母亲,当了妻子,会不会以我现在所做的感到庆幸和欣慰呢?还是自己的回忆里,自己都是浪掷青春的少女呢?
那个,整天披头散发,坐在房间里的大书桌前,细细听着音乐,发呆,看天,看书,写东西、画画、涂鸦的少女。
那是十三至十五岁的我。
在旧家房间,有大大的窗口,浅蓝色的窗帘,大大的窗前是大大的书桌。天花板是很多的荧光星星。
泛黄的墙壁上,有五、六幅我画的图画。图画,画的是,海浪,叶子,在粉红天空荡秋千的女孩,树枝,啊,还有正离开的天使的背影。
那天使的背影,右下角处,简单地写着:他,走了。
还记得,我的表哥看到,却说,好深奥呵。
窗前有风铃。向日葵的风铃。窗外也有风铃,在阳台,高高的天花板那,垂挂着珊瑚骨的风铃。窗前还有我自己随手乱制的可笑黑色蝙蝠和晴天娃娃。啊,还有自制的一连长长的叶子,随着风吹,就会疯狂飞舞着,七彩的颜色。
房间还有姐姐的木吉他。木吉他旁有个木椅子。椅子上放的是一盏非常漂亮的床灯。很美。柔和的黄灯。床头有燃烧香精油的陶器。旁边还有用小小玻璃杯装的叶子。
中学时期,是频频生病的时期啊。情绪一低落就会病倒了。
初中一年级到三年级,都是走路上学的。悠哉地走过公园。迷人的香气和天空白云总是伴随我。那三年,不曾认真念书。都是看课外书、写东西、狂想东西、画画中度过。不然,就会骑脚车到处流荡、採叶子来收集。
更多时候,骑脚车出去,都是偷偷溜去读圣经。
中学时,喜欢和朋友呆在我房间和公园。一起涂鸦、谈天、听歌。后来,中学四年级转校。开始认真、努力地念书了。成绩突然很好。后来,又开始和朋友打打闹闹过日子。那时候,自己骑脚车上学。在骑脚车回家时,偶尔会背一背诗。
常常发呆、东向西想,编制者不同的梦和故事。穿着短裤、T-shirt、拖鞋就到处跑的女生。一不开心,就驾车躲在海边前发呆,啊,那是十七、十八岁的我。
大专时,喜欢在校园走来走去。最爱泡在莲花池。有时跟丽莹两人在晚上,躺在木板上,听着手机播放的音乐,谈天,听歌。也曾经,三个人在草场看星星,骑脚车。还有喜欢,在宿舍的楼梯间跟朋友聊些有的没得。常常聊至清晨,再走路去吃早餐。过后就去上课。打瞌睡。痛苦不已。本来不好的身体也是常常病倒。课业也是一塌糊涂,完全是混混沌沌的。
在加影,没有海边。心情不好就只好在吉隆坡的总火车站游荡来游荡去,坐在一个角落写东西、看书。那是十八岁的我。
但,我要努力了。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学煮饭。学照顾自己。学乐器。学画画。学钉家具。学一些什么技巧。把课业追回。
也开始懂得妈妈的爱是怎样的了。当我隔岸看着看着,就会很感动。
我应该趁这个青春期去学更多更多的东西。认认真真地去好好做每一件事情才是。

一个午后

睡眠充足。醒來時,好像剛度過了一世紀。


夢中,我好似把自嬰兒到現在的記憶重新過濾。決定哪一個是重要的,哪一個可以刪除掉。是以起身時特別一身輕。


只是啊,醒後的世界倒覺得像正做夢的空間。


走路與朋友去吃午飯。炎熱的午後。朋J友說他的情緒很低落。我驚訝。原來男生也會如此的。我說,去游泳吧。



他說他發夢我們這幾個人一起搭巴士到泰國。我們是要在曼谷下的,但是巴士卻沒有在那兒下。我們很慌。一個朋友烏龜說,我認識這裡,這裡其實就在曼谷附近了。我想起一個故事。又驚訝。


我們繼續吃飯。不說話。靜靜的。走回學校也是靜靜的。


遠方的天空飄來了一大片的烏雲。我們這裡還是大晴天。朋友Y說她要回去先曬衣服。



用很慢很慢的速度一個人走回學校。保安人員,印度叔叔打招呼。我微笑。輕輕閉上眼睛,此刻很輕松。

足球場附近有顆面包樹。

剛走過的路有一排相思樹。我的文章可以寫面包樹的故事。想起小王子的星球。我在學校的籃球場等朋友。


在青龍樹下坐下。看著天空。看著樹葉,陽光篩下來。好靜好靜的籃球場。只聽到蟬叫。清風飛過。自己小小聲唱歌。仰頭拍照。再咕嚕咕嚕一口喝了整瓶的白開水。


離開時,一個滿頭銀發的印度保安人員用英文問我,沒有課嗎?在干嘛呀?拍照哦?不錯哦,大自然。用過了午餐嗎?微笑著一一回答。

我輕輕走下樓梯離開。在圖書館外,也是靜謐靜謐的。美好午後啊。

悠閑舒服的美麗下午。其實,是有許多作業和默寫的,只是,現在很想用這樣的步調過完這個下午。很輕快的喜悅。

幫忙一個朋友修改文章。

後來,我那回家曬衣的朋友捧著一大疊書本來到面前,我們一起看《創意市集》。一直很開心地討論。後來老師跑來一起談天討論。老師問我可喝粉了沒。我詫異老師怎麼知道。啊,原來是那個晚上,他跑去跟老師埋怨咯。老師說他滿腔怨憤。噢。唉。

之後,我和朋友欲離開圖書館時,透過整片落地玻璃牆,看到下過雨後,蔥郁的草坡和暗紅的地磚構成很美的色調和畫面。很寧靜。

我們四人去吃飯。在車上我們討論一本書中的人物。《挪威森林》,大家說那13歲的小女孩好不可怕。

到馬來餐館。點了milo冰和炒飯。一邊吃飯一邊看書,把書本弄髒了。回到家也在看書,看到一半,突然沒有意識了。夢中,一直在與書中的人物糾纏。好可怕好可怕。

我拼命想用自己的力量逃出自己設下的可怖泥沼。醒來時,沉郁的魚一直在體內游走。不安的情緒不停醞釀。

在房間點燃蘋果味的蠟燭。沉思,一直往下沉。一直沉。突然一驚,告訴自己,這樣不行,這樣不行。跑去洗澡。洗滌自己的身心。

呼。好想找JYY他們三個一起好好談天。特別想找PY。上次說要好好聊一次。因為那件事。不曉得,JYYY 最後有沒有在一起度過大學的最後兩年。在台灣。^^想像我們在台灣時的時光。

喜欢简单

记得十六岁,那一年的二月,我转去了一间马来中学。中四,我第一次参加海报比赛,主题是,《我的志愿》。我画了一个种了满地美丽玫瑰的潇洒女孩,右上角用英文写:我的志愿是带给人们快乐。其实,画工真的让好友们笑得翻肚,大家都喊着,好像小孩的图画啊。结果我有得奖。我也不明白的。是因为幸运吗?后来想想,关键是那一句话吧。

画工绝对不是得奖原因。是内容的关系吧。

杨牧说,人间处处存在着对立的厉害关系。但,诗人需要一些闲适,忘却厉害关系的时刻,是喧嚣的现实转为华胥之国。这不是逃避,当厉害关系隐去时,才能教两颗无限活动的心运作起来,探索自然和人生的交会点。看起来如此闲适的人是没有目标的,但是,事实上,他们是在追求美丽和智慧,艺术和真理。

这个世界,最美丽的是什么呢?

是心灵的感动霎那吧。

自然朴素得毫无雕琢意味。

喜欢简单带来的快乐。

白云。

“据说,那像棉花糖的白云上,住着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天使。凡吃过白棉花糖的人,可以乘着白棉花云去见天使。”

在一个静谧的午后,姐姐带我走在鋪著石子的小径上,说着阿保美代漫画里的故事。我是如此地深信着的。那是个多么让心灵跃动的故事啊。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小市镇里,还有个老伯伯在街上卖棉花糖的。姐姐會带着我,穿过一片小小的草原,在阳光柔和的午后,一起见证棉花糖的诞生。我们会看着伯伯把糖轻轻地、轻轻地撒在打着圈圈,不停旋转着的大碗里。接着,那好似来自魔幻世界的老人,会将一支细细长长的木签放在里头,熟练地转啊转。那雪白的棉花糖,就会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的神圣。当时任我怎么去想,也想不透除了魔法之外,那老人是怎么办得到的。

曾经猜想伯伯在他的那个世界里,每天都会握着捕蝶网,在晨曦还没出现的清晨,站在自己的屋顶上,把飘过的清爽可口的云给抓了下来,云一到地上就会变成像沙一样的物体。直到伯伯把那不肯呈原形的倔強小云朵,放入圆圆的铁盒中,因为遇热而投降的它,才会露出原形的。

把想法告诉姐姐后,姐姐很白痴地装出很吃惊的样子,问我是怎么知道只有很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我是被骗了。被骗了许多年。(所以,小时候,我是多么想当飞机师的啊!因为我不用像伯伯那样每天只抓到那么一丁点的云,可以把天空中的云全都捕抓下来。)

在吞入那软软的棉花糖时,我总是带着十分慎重,像握住了世上最神奇的宝物。我会謹慎地、柔柔地摘下一把那又大又白,入口即化的棉花糖缓缓放进口中,让它在我的嘴里因为浸泡着而融化掉。闭上眼享受着那过程。那种宁静而轻快的感觉会从心底浮现出来,非常非常的满足的。(这时想起,最好的配曲,也许就是那《千与千寻》里的那个主题曲的旋律最适合当时的心境了。宁静而安稳的旋律。)那白云甜滋滋的,吃起来还经常会碰在脸上,每次吃完,脸上总是粘粘。美丽的过程。心灵上的满足和安宁因为一支棉花糖而享受得到。闭上眼的当儿,总是会看到一片蔚蓝蔚蓝的天空,阳光充沛的天气,蝉叫声飘在空中。在草地上,和风轻轻吹来,白白的棉花糖被吹出一支支、许许多多的小棉絮,像蒲公英那样全齐飞向蓝空了。

姐姐吃棉花糖是将一小部分抓下来,揉成一个小球,潇洒地丢进口的。她常常会把我带到公园里砖砌的滑滑梯中间的大洞里,躺在那两人静静享受着。与姐姐之间的感情亦是在当时滋长着的。就因为可爱而单纯的棉花糖。


到了长大后,在书上才得知,那呈沙状的云是蔗糖。那是一种粒状的立方体晶体。蔗糖晶体中的份子排列是很整齐的,每个分子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但,一旦蔗糖进入了棉花糖制作机,分子结构就会发生改变,蔗糖会变成长长的丝状物质。棉花糖制作机的中心部位是一个温度很高的加热腔,热量打破了晶体的结构,将糖变成了糖浆。加热腔中有一些比颗粒蔗糖尺寸还小的孔。 快速的冷却让蔗糖分子之间没有时间排列整齐。无数线状的糖于是就变成了棉花糖。

原来,棉花糖的诞生是有着这么科学的理论的。它不再是一朵云的化身。没有神奇人物。没有姐姐的谎言。没有了神秘感。棉花糖亦失去了神圣的形象。像个被丢弃在角落的破娃娃。

如今,我只看过坊间卖着的那一包包的棉花糖,像个装扮、包装得很漂亮的女孩,没有任何意义,空空洞洞的。生命中 ,于是失去了一个很宝贵的宝物,怅然不已。成人的世界不会再有白云给我吃的。现实生活中总是要看到很多可怕的邪恶,但,小时的记忆所筛下的棉花糖之甜还是遗留在记忆宝盒里的。就像不知哪个诗人说过的那样,那个美丽的记忆就藏在宝盒里,宝盒藏在深锁着的地下室,地下室在一个被遗弃的城堡,城堡在海的深处,你怎么去,也去不了的。那样的回忆已经足够我这辈子去慢慢品尝着的。

常常随着梦,回到那时的情景的。蓝蓝的天空。斑驳的光影戏弄枝桠。随风微微晃动的秋千。沙沙声的叶子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闪着。悠闲盘旋的蜻蜓。姐姐的发香味。脸上粘粘的感觉。我的棉花糖就伴着姐姐的美丽谎言,像蒲公英那样飘向白棉花云,见那白色翅膀的天使去。

最近的生活。像是赴了一场盛宴。风尘仆仆赶了过去。好似经历了另一种人生。

 腳心踏著滿地的落葉,樹林幽靜得很。

我自一個海邊,穿過小樹林,通向另一個靜謐無人海邊。

窸窸窣窣。葉子在腳心下歌唱。

越來越響的浪聲與柔光,奔了出去。 

啊。是這裡了。躲在這個無人海邊。

看到遠處的河邊有蜥蜴爬過。

藍天。白雲。藍海。白沙。

躲在這個地方,療傷。

哭了好久。

心裡的陰暗,好像還是不停滋長。

我 害怕。

害怕這個可怖的世界。

靈魂能量繪畫。

那天見到的女人,具有很深沈,是時時覺察自己, 因而湧出的厚實沈穩開放能量。 過去我容易察覺催眠師或療癒師有不安, 或是最重要的,沒有磨好自己的內在, 看自己也是模糊不真實的, 我還是會有輕視,努力也壓不下來的不信任。 但那位能量畫的女人,年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