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

“据说,那像棉花糖的白云上,住着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天使。凡吃过白棉花糖的人,可以乘着白棉花云去见天使。”

在一个静谧的午后,姐姐带我走在鋪著石子的小径上,说着阿保美代漫画里的故事。我是如此地深信着的。那是个多么让心灵跃动的故事啊。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小市镇里,还有个老伯伯在街上卖棉花糖的。姐姐會带着我,穿过一片小小的草原,在阳光柔和的午后,一起见证棉花糖的诞生。我们会看着伯伯把糖轻轻地、轻轻地撒在打着圈圈,不停旋转着的大碗里。接着,那好似来自魔幻世界的老人,会将一支细细长长的木签放在里头,熟练地转啊转。那雪白的棉花糖,就会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的神圣。当时任我怎么去想,也想不透除了魔法之外,那老人是怎么办得到的。

曾经猜想伯伯在他的那个世界里,每天都会握着捕蝶网,在晨曦还没出现的清晨,站在自己的屋顶上,把飘过的清爽可口的云给抓了下来,云一到地上就会变成像沙一样的物体。直到伯伯把那不肯呈原形的倔強小云朵,放入圆圆的铁盒中,因为遇热而投降的它,才会露出原形的。

把想法告诉姐姐后,姐姐很白痴地装出很吃惊的样子,问我是怎么知道只有很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我是被骗了。被骗了许多年。(所以,小时候,我是多么想当飞机师的啊!因为我不用像伯伯那样每天只抓到那么一丁点的云,可以把天空中的云全都捕抓下来。)

在吞入那软软的棉花糖时,我总是带着十分慎重,像握住了世上最神奇的宝物。我会謹慎地、柔柔地摘下一把那又大又白,入口即化的棉花糖缓缓放进口中,让它在我的嘴里因为浸泡着而融化掉。闭上眼享受着那过程。那种宁静而轻快的感觉会从心底浮现出来,非常非常的满足的。(这时想起,最好的配曲,也许就是那《千与千寻》里的那个主题曲的旋律最适合当时的心境了。宁静而安稳的旋律。)那白云甜滋滋的,吃起来还经常会碰在脸上,每次吃完,脸上总是粘粘。美丽的过程。心灵上的满足和安宁因为一支棉花糖而享受得到。闭上眼的当儿,总是会看到一片蔚蓝蔚蓝的天空,阳光充沛的天气,蝉叫声飘在空中。在草地上,和风轻轻吹来,白白的棉花糖被吹出一支支、许许多多的小棉絮,像蒲公英那样全齐飞向蓝空了。

姐姐吃棉花糖是将一小部分抓下来,揉成一个小球,潇洒地丢进口的。她常常会把我带到公园里砖砌的滑滑梯中间的大洞里,躺在那两人静静享受着。与姐姐之间的感情亦是在当时滋长着的。就因为可爱而单纯的棉花糖。


到了长大后,在书上才得知,那呈沙状的云是蔗糖。那是一种粒状的立方体晶体。蔗糖晶体中的份子排列是很整齐的,每个分子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但,一旦蔗糖进入了棉花糖制作机,分子结构就会发生改变,蔗糖会变成长长的丝状物质。棉花糖制作机的中心部位是一个温度很高的加热腔,热量打破了晶体的结构,将糖变成了糖浆。加热腔中有一些比颗粒蔗糖尺寸还小的孔。 快速的冷却让蔗糖分子之间没有时间排列整齐。无数线状的糖于是就变成了棉花糖。

原来,棉花糖的诞生是有着这么科学的理论的。它不再是一朵云的化身。没有神奇人物。没有姐姐的谎言。没有了神秘感。棉花糖亦失去了神圣的形象。像个被丢弃在角落的破娃娃。

如今,我只看过坊间卖着的那一包包的棉花糖,像个装扮、包装得很漂亮的女孩,没有任何意义,空空洞洞的。生命中 ,于是失去了一个很宝贵的宝物,怅然不已。成人的世界不会再有白云给我吃的。现实生活中总是要看到很多可怕的邪恶,但,小时的记忆所筛下的棉花糖之甜还是遗留在记忆宝盒里的。就像不知哪个诗人说过的那样,那个美丽的记忆就藏在宝盒里,宝盒藏在深锁着的地下室,地下室在一个被遗弃的城堡,城堡在海的深处,你怎么去,也去不了的。那样的回忆已经足够我这辈子去慢慢品尝着的。

常常随着梦,回到那时的情景的。蓝蓝的天空。斑驳的光影戏弄枝桠。随风微微晃动的秋千。沙沙声的叶子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闪着。悠闲盘旋的蜻蜓。姐姐的发香味。脸上粘粘的感觉。我的棉花糖就伴着姐姐的美丽谎言,像蒲公英那样飘向白棉花云,见那白色翅膀的天使去。

靈魂能量繪畫。

那天見到的女人,具有很深沈,是時時覺察自己, 因而湧出的厚實沈穩開放能量。 過去我容易察覺催眠師或療癒師有不安, 或是最重要的,沒有磨好自己的內在, 看自己也是模糊不真實的, 我還是會有輕視,努力也壓不下來的不信任。 但那位能量畫的女人,年紀很...